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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再見,希爾斯博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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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倉裏,站著一列六個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每個人臉上都不帶一絲表情。

希爾斯博士站在安妮身邊,說:“你首先要學會的是傾聽,我會讓他們按照我制定的內容,在心裏思考或者說話,你的任務是把他們每個人的思想依次聽出來。”

安妮不安地看著那一列人,說:“我不確定……我可以。”

“別害怕,試一試。”希爾斯博士說道。

安妮沈思了一會,說:“好吧,開始吧!”

希爾斯博士對著助手們頷首。

喬克和艾米莉亞手裏拿著題板向著六個人走去,逐一給六個人看手中的題板

五分鐘後,安妮走到他們前面,面前六個人分別想著自己不同的題板,聽上去聲音有強有弱,嘈雜不堪,她仔細地聽著……

突然,吃早餐時的那個聲音忽然響起來:誰能幫幫我!

她一楞,雙眼在六個人臉上飛快地溜過去,確定這個聲音不是這六個人其中一位發出來的,她皺眉。

“怎麽了?”希爾斯博士問道。

安妮糾結地轉身,望著不遠處站著的希爾斯博士,輕聲說:“我,聽到有人在求救。”她頓了頓,補充道:“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,她似乎需要幫助。”

“是在場的這六位中其中一位嗎?”希爾斯博士問道。

安妮搖搖頭。

希爾斯博士感興趣地繼續問道:“那麽,你覺得這個求救的聲音來自哪裏呢?”

安妮搖頭,說: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

希爾斯博士沈吟了一下,說:“安妮,我想你可以嘗試著感覺一下,聲音的來源。”

安妮想了想,說:“你的意思是,這個聲音也許就在附近?”

希爾斯博士笑著點頭,說:“我猜,是這樣的。”

安妮閉上眼,再次凝神去聽,忽略那六個人心裏的聲音,在黑暗中慢慢游走,忽然,那個聲音再次微弱地響起來,“你在哪?”安妮在心裏輕輕地問。“你能聽到我說話嗎?”

“查爾斯?哦,不,不是他,你是誰?”那個女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疑惑。“你能幫我嗎?”

“我叫安妮,安妮貝內特,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幫你,所以,你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?”安妮問。

“是的,我遇到很大的麻煩,你能幫我嗎?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,他們在抓我。”那個女孩說道。

“你在哪?”安妮問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那個女孩說道,“你只是能聽到我的聲音對嗎?你看不到我!”

“看到你?”安妮莫名其妙地問,“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。”

那個女孩嘆了一口氣,說:“你順著我的聲音,集中你所有的註意力,向我……的聲音靠過來,我想,大約是這樣……查爾斯就是這樣說的……應該沒錯……”

安妮沒有問誰是查爾斯,她聽著她的話,在黑暗中努力向著那個聲音靠近,就在一瞬間,她突然看到裏一個畫面,昏暗的房間裏,滿身鮮血的小女孩正奄奄一息地靠在一個大木箱邊,看上去精疲力盡,她似乎察覺到了安妮,擡眼,沖她疲憊地笑了笑,說:“你和查爾斯一樣。”

安妮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只覺得眼前一片火光,她嚇得猛地張開眼睛,就看到希爾斯博士關切地看著她,問:“怎樣?”

安妮看了他一眼,突然就委頓在地。

希爾斯博士蹲下、身體,略微焦急地問: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安妮喘息了一陣,吃力地說:“有一個小女孩,她受傷了。”

“她受傷了?她告訴你的嗎?”希爾斯博士問道。

安妮猶豫了一下,點點頭。

“那麽,她告訴你她在哪裏了嗎?”希爾斯博士問道。

安妮擡眼,與他對視,“我,不確定……”

“什麽意思?”他問。

安妮嘆氣。

希爾斯博士臉上露出淡淡的不耐煩,他問:“那麽你確定的是什麽?”

安妮沈默了一會,說:“她受傷了,她需要幫助……”

“那麽,你能再問問她,在哪裏嗎?”希爾斯博士急切地問。

安妮默默地看著希爾斯博士,他的表情讓她心裏浮起特別不舒服的感覺,她沒說話,只是看著他,直到他表情恢覆平靜,她突然問:“為什麽,現在,我聽不到你和他們的聲音?”她指指他的助手們。

希爾斯博士笑答:“這是因為我們有特殊的工具讓你聽不到我們的聲音。”說著,從耳朵裏拿出小小的一顆黑色耳塞。

安妮沈默,半晌,說:“我頭疼,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再……訓練嗎?”

希爾斯博士猶豫了,他看著安妮,說:“你還沒有正式開始訓練,就需要休息,你確定嗎?”

安妮點頭。

希爾斯博士思考地看著安妮許久,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允許自己的請求,他才緩緩點頭,說:“好吧,那你去休息半小時,半小時後我們繼續。”

安妮點頭,看了一眼他的兩個助手,他們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來,當然,這與安妮已經沒有關系了,她獨自走出來,回身看了一眼這座破舊不堪的谷倉,嘴角露出冷笑。

當她說聽到求救聲時,希爾斯博士明顯表現出不同於以往的熱情與關註,這就很可疑了,然後那迫不及待想知道求救聲來源,即便掩飾得很好,安妮還是感覺得到他們並不是真心要幫助自己,她驀地笑起來,當然,他們以為她很傻,其實,她答應接受訓練唯一的目的,不過是在知道自己並非神經病,而是擁有常人沒有的心靈感應能力後,決定離開精神病院而已。

安妮徑直走進了屋子,穿過一樓的走廊,拐彎進了廚房,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廚房通往後院的門。昨夜等到希爾斯博士入睡後,安妮已經偷偷地踩過點,後院裏有一輛破舊的單車,但是還能騎,她毫不猶豫地推出了單車,回頭看了一眼這座農莊,嘴角微微一翹。

再見了,希爾斯博士!

安妮騎上單車,循著她想好的路線,騎著車向遠處飛馳……

當希爾斯博士得知安妮逃跑,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,他從谷倉裏走出來,滿臉的憤怒,對著男助手喬克吼道:“為什麽你們不盯著她?”

艾米莉亞抱胸冷笑,說:“因為你沒有說過,那個女人會逃跑!”

希爾斯博士氣得滿臉青筋,他指著外面,對著谷倉裏六個人怒喊:“你們還不快去找?”

他命令的正是之前那六個安妮的訓練對象。

喬克冷冷地說:“希爾斯博士,你別忘了,最重要的不是那個女人,而是馬克斯先生要的X-23。”

希爾斯博士怒極而笑,說:“你們以為光靠那個白化病人就能找到嗎?大錯特錯,那個女人的能力,你們完全無法想象!”

喬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無動於衷。

艾米莉亞冷哼了一聲,說:“那個女人跑了就跑了,你可別忘了,你在馬克斯先生面前保證,能抓到X-23。”

希爾斯博士怒,大喊:“你們沒看到嗎?她聽到求救聲了,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,那絕對就是X-23!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,就差一步,就差一步我就能抓到了!”

喬克挑眉,與艾米莉亞對視了一眼。

希爾斯博士狠狠地看著喬克,說:“你們,到底去不去抓那個女人?”

喬克聳肩。

艾米莉亞搖頭,說:“抱歉,博士,你說的那個女人感應到X-23,我們認為並不可能,畢竟她不是X教授,可以感應變種人,另外,她的能力沒有經過檢測,我們不能承認。”

希爾斯博士崩潰式地狂吼了一聲,轉身沖出了谷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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